星期六, 4月 24, 2010

窗雨。




  莫名的,就是喜歡雨夜。

  把自己關進房間,在這與世隔絕的天地,只有隨心情挑選的歌曲充斥其間,窗外雨聲像是點綴,卻在心中逐漸滴成主角。

  我知道我在想誰,卻不知對方有否想我。思緒飄到他方,肉體仍留在這兒,我選擇靜默來面對這場黑夜裡的雨,有段時間,我喜歡拿雨來形容心情給她聽,她笑說,這麼喜歡雨天,難怪叫「時雨」;可她不曉得的是,我能隨時放晴。為她。

  不久之後的碰面,會是什麼光景?

  我想,屆時的平靜,會比緊張與期待多出許多,並非不渴望,而是已習慣有她佔據心間的某個分秒。

  那某一秒裡,她笑了,我也笑了。那某一分鐘,她牽掛著,我亦掛念著。我手邊的這場雨,她已嚐過,我面前的這陣風,她已聞過,就連之前光臨的沙塵,她都先行體驗,唯一可不被她搶先的,恐怕只有從海上來的颱風。卻,那也是彼此共有的記憶。

  誰都不知道,那樣接觸會有什麼風暴,然而,應會是彼此分享的,就連一首歌都有共鳴時刻,一場雨,又怎不會有共享氛圍?

  想唱歌,卻非唱給她聽,而是獻給一場雨,偏偏隔牆有耳,無法大聲嘶吼吶喊,憋在心中的情慾無法解放也不能回收,就靜靜地讓雨滴消化去。

  一首很喜歡的歌,許久以前的某陣子裡,我的耳朵給這首歌填滿,我以為的南下北上,原來仍建構在不算存在的道路上交會,如果可以那般錯身,也許是種幸福。想要、無法得到時,才會驚覺平時以為的不幸,原來已經幸運很多,無法會面的相識,究竟幸或不幸也有百千種說法,我寧可始終給予光亮,那總會來的幸運。

  沒有心情不好,只是忽地那麼掛念一個人,且靜靜期盼。在雨夜。


  知道我在想妳嗎?

星期三, 4月 07, 2010

東京鐵塔。



  這個夜晚依然如此寧靜,直到手機傳來訊息聲響,劃破這片寂寥。


  晚上老弟來接我下班,車上還有興奮又傻呼呼的小笨,音響播放的是老弟最喜歡的女歌手所演唱的歌曲。老弟最喜歡的女歌手走的是實力創作派路線,有點主流又不太主流,我最喜歡的女歌手也是實力創作派,兩人風格有點像、又不太一樣,同樣的是,都很漂亮。

  車子轉接國道二號,老弟忽然問我,東京鐵塔送給她了沒?

  我楞了一下。

  老弟今年到日本跨年,除了帶回幾罐咖啡,我另外託他買個紀念品回來;可畢竟並非我本人過去,他實在不了解要買什麼,或該說,應該買什麼;離境前我送他去搭機,他那時還問我對方幾歲,顯然,光知道對方年齡無法判斷能買什麼回來,他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。

  最後,他帶回一只精緻的東京鐵塔手機吊飾,乾笑說,就這樣子囉!

  我回他,要等復刻版新書到手,才會連同新書一併寄出。他有點吃驚,沒想到他老哥居然真有可以送禮的對象,悄悄訕笑。

  我同他玩笑說,這個時代交女友實在麻煩,當身旁有那麼一個人之後,假日不見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,只因可能得陪女友去逛街看電影、吃喝玩樂啪啪走,不去,對方翻臉如翻書,去了,自己心裡先變臉,何苦來哉?

  老弟笑說,那些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,要花錢。而且,是花double的錢。

  我繼續笑言,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交一個心靈能夠相通交流、現實生活中又不那麼容易碰面的伴侶,這樣的話,就不會多花錢在對方身上了。他聽我這麼說,大笑,你是「最哥」(「爆漫王」男主角的外號)哦?談那種柏拉圖式的戀愛,不是很虛幻嗎?

  其實,我是幽了自己一默。

  就在我挖苦自己之後,碰巧就收到簡訊,來自遠方。

  如果生活中碰到那種能夠心靈交流的對象,怎可能甘於如此便好?人是這樣的,男人是這樣的,或說,我這個男人是這樣的,心靈能夠相通的伴侶多麼難得,要是真碰到了,說什麼也希望對方就在身旁、天天相陪,錢花在這樣的對象身上,我甘願樂意,就怕碰不到而已。

  我曉得老弟也是這樣的人,只要是真愛上的,詌譙也會為她送上愛的晚餐。(這點換我幽老弟一默。)

  有時,緣份十分奇妙,總以為會是考驗的東西往往不會考驗太久,起初沒想到的距離才成為真正考驗,如果只是那麼單純的問題橫亙於彼此之間,那我反而羨慕最哥與亞豆,偏偏,現實的嚴苛通常遠勝於虛擬作品。


  希望的,不是將東京鐵塔送到她手中,而是希望有那麼一天,可以牽起她的手,一起站在東京鐵塔前看那閃爍的霓虹。

  即便,那個片刻也許長久得像玻璃壓花般的楓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