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一, 4月 02, 2007

釀心。

  很久沒有釀的風,感覺釀的氣氛,原來藏在自己心間。

  開始喝酒了,過去的我提起酒精總避之唯恐不及,不知怎麼,這幾天卻開始想給自己來些改變,酒精便成了第一個心靈上的階下囚。那份感覺,是寂寞嗎?

  最近常和老友聊起自己的心境,得到的回應都是,別要放縱自己什麼,別要孤立自己什麼,別要墮落自己什麼,而,同樣的話我也贈與很多人,結果,得到的回饋都是,放縱什麼?孤立什麼?墮落什麼?卻,我竟然一個問題都答不上來,只能默默地將喉中啤酒吞入胃裡,感受不習慣的滋味震盪體內。

  我寂寞嗎?近來我時常問自己這個問題。

  有什麼好寂寞的呢?這通常是接下來的問題。

  秋天的風吹響了心中號角,我回憶起過去種種,不論是一年前,三年前,十年前,都好,一年前秋風吹拂時,我哪裡料想得到現況?三年前秋風吹拂時,我怎麼也不能想像身邊的溫度改變了;十年前秋風吹拂時,我只能默默地告訴自己,再熬幾個月就能從囚錮靈魂的枷鎖中解脫。

  一年後的我,怎麼感受秋風的寂寞?

  三年後的我,怎麼體會秋風的溫柔?

  十年後的我,怎麼想像秋風的沉默?

  老友問我,你快樂嗎?我呆了半晌,輕輕回應說,快樂的感覺我好像愈來愈模糊了,並非為了什麼而不快樂,而是不知道該為了什麼感到快樂,反問她,妳快樂嗎?她跟著沉默了一會兒,苦笑說,她現在沒那份幸運體會快樂,即便知道自己不是憂鬱,卻也興不起歡喜之感。那是種悶,打自心底的苦悶。

  那不是寂寞。

  我時常幻想自己走在一個不知名的街道上,沒有人知道我,沒有人認識我,沒有人理我,沿著一條大馬路,我可以自顧自地走下去,通往哪裡不一定,只要別讓我回到現實世界,去哪都好。我以為那就是寂寞的滋味,但其實,我連寂寞這兩個字怎麼寫都不清楚。

  當我發現原以為的世界,原來不是我以為的世界時,那份衝擊與沉重更加深了內心空虛。

  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悲歡離合而走偏了步調,更不會為了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頓停了時間,唯一不變的,只有持續往前邁進的歲月。可惜的是,這正是大多數人無法掌握抓取的瞬間。

  我不寂寞,只感到孤寂,換了個角度賞自己耳光,原來還是掙脫不了既有的窠臼,當空虛的瞬間湧上心頭時,我卻不懂拒絕,迎合了瞬間情緒,退不去想要駐留的心,當心裡某塊領域給了某個特別的人,卻又發現原來自己不再那麼特別,最終的感觸還是回到自己,那個不變的自我。

  寂寞嗎?不是吧,那只是一種思念而已。

  寂寞嗎?不會吧,再如何也比不上大河與白雲的如影隨形。

  寂寞吧?是吧,才發現世界不以自己為中心旋轉,真是寂寞了。當酒精釀入心中時,才曉得原來還是得要自己過活。